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诸天:从终结者开始机械飞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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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章 (1/4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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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保中在床上躺了三个多月。这期间,连父亲母亲的百天也没叫他去,只是连城雇了辆大车拉着两家人去的。之后,保山专程前来看他,见他的身体渐有起色,方才放了心。于是,两个人说了一阵子话,吃过午饭保中就送保山向东而来。兄弟二人边说边走,出了威远堡,只见满目青翠,风光无限,正是一年中最养眼的时刻。油菜花儿刚刚开放,麦苗儿也开始拔节,拉大叶子了。田野里偶尔也有抽草的村妇和田埂上割草的村夫,不时地对着花儿与少年,清新而又舒爽,令人振奋。这时太阳已过晌午,暖风拂面,烈日逼人,使人能触摸到仲夏的骚动气息。

不觉到了安定河,只见流水潺潺,哗哗啦啦,煞是喜人。保中便想着在河里洗洗脚,冲冲这几个月的晦气,然后在田埂上转转,散散心,就和保山别过,看保山独自一个人涉过河去,心里有些惆怅,再看河两边的田埂上有两个石头摞儿,隔河相望,保中的心里便猛地疼了一下,也忘了洗脚的想法,竟喃喃地自言自语说:“大哥,玉英姐,我答应过大的,你们俩隔河相望的日子不会太长了。待我这场病过了,一定把你们迁在一处,从此永远不再分开。”保中说了这话,心里略感宽慰,自己就顺势下了河滩,踩着砂砾,慢慢地顺水向下游走去。

保中转了一个大圈子,绕过城南的荒坟滩,又到了雷祖庙,然后从西城墙的壕子里走了上来,到西门口的时候,看见赵庆的儿子赵宝从南苑学堂里回来,蹦蹦跳跳地从跟前走过去。保中心有所感,忽然想起刘松刘梅上学的事来,禁不住心潮澎湃,自思一病数月,竟把这样重要的事儿给耽搁了。想到这里,再也没有心情闲逛,急匆匆走进店里来。

自从二娃子到一枝梅之后,段氏就有意把刘梅从洗碗涮筷的琐事中解放出来。她的初衷无非让女儿留意女红针指之类的活计。谁知刘梅志不在此,虽然一点即通,然并无耐心,今日绣花,明日刺叶,常常是半途而废。段氏眼看着她刚还在做针线的,不经意时早没了踪影。待找到她时,她也只是笑笑,说是到她四婶儿那儿和燕儿玩去了,所答非所问。有时候她也不出去,独自躲在一个角落里,不是嘴里念念有词,就是在自己的腿上写写画画,时间一长,腿上常画的地方,裤子竟然早早地就被画烂了。还有干活,甚至睡觉的时候,也不安分。常常睡在母亲段氏的跟前,在乘段氏做针线竟把她的背当作她的写字板,划拉得段氏心里都痒了。

刘梅对于田静的那些书、那些画,表现出异乎寻常的新奇。她不但问这问那,还常常提出一些令田静既感到新奇有趣,又使她瞠目结舌、穷于应答的问题。不仅如此,她甚至连田静随意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要刻意琢磨上半天。

田静非常喜爱这个小侄女。尤其是在一个雨天,她不经意地在刘梅跟前吟诵了一首自己写的小诗,“连日雨霏霏,双足不出门。坐看园中花,萋萋满别情。”殊曾料过了几天,竟被刘梅一口气背给她听。田静既吃惊又兴奋,以为刘梅确实是一个非同一般的女孩子。她甚至以为刘梅在这方面一定有着某种天赋,是可遇不可求的。

她不仅长得心疼可人,而且冰雪聪明,更难得的是她有一种坚韧不拔、勇于求取的性格。这使田静以为刘梅不应当埋没深闺,白白浪费了少小年华,也就生了要给她教字念书的想法。后来,田静听吴先生要破例收刘梅到南苑读书,且免去例钱,她的这种想法就只好搁在一边。她想,吴先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人,有才华、有名气。虽然生不得志,但教了多年的书,可以说是桃李天下,自然比自己教梅儿读书更好。但她又一转念,或许吴先生见刘梅可爱,随便说说也是有的。而且,还不知道二哥保中和二嫂两口子怎么个说法。这个被唐人以为“春风不度”的地方,比外面的世界还封建落后得很哩。更何况吴先生虽是有才有德的名士,但毕竟是清末的秀才,所受的教育乃至教人的方法,不免带上一种迂腐陈旧的枯朽味儿。如果真是这样的话,那么,让他教梅儿读书,岂不糟蹋了一个清纯的灵魂,抹杀了一个活泼灵动的心质……这天,田静试着教梅儿一首张俞的《蚕妇》,并给刘梅一笔一画地写在纸上。第二天,田静问刘梅是否还记得她昨天教的诗时,刘梅竟倒背如流,而且还一字不漏地默写下来。田静看她,虽然有时写的笔画不对,乱了规矩,但笔走龙蛇,丝毫不差。田静惊喜,一发问她知不知道这首诗到底说了些什么,刘梅扑闪着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,略思片刻,说出的话使田静瞠目结舌。刘梅不仅把诗的大意说了出来,而且表达得相当准确。这使田静喜不自禁,从此坚定了信心,一心一意教刘梅读起书来。

田静原是北京东郊一个叫作十里庄的农家女孩,家里多有田亩土地。父亲小时上过私塾,母亲是一位虔诚的佛教徒。只因她排行最小,所以父宠母爱,嫂溺叔援,教她读书识字。这样她从小就把女红针指之类的全抛在脑后,从不为之,全部身心只投入学习。后来父母见她渐渐长成,也曾有意让她放弃学业。可她并不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妇女。她非常崇拜宋代女词人李清照,幻想自己能像易安居士那样做个才女,千古流芳。父母见她有志气,也非常欣慰,就一路助她念书,她也很争气,意遂人愿,考入北大,成为当时为数不多的女大学生。不久就跟连城邂逅,在长时间的交往中,两个人很快相熟相爱。为此,田静不可避免地遭到父母的反对,并以停止她的学业相逼。然而为时已晚,因为她和连城已临近毕业。田静自思家里人绝难容留郭连城在京,况郭之初衷也不过在京求学以增见地而已。因为他早就想着继承祖先创办四百多年的基业,弘扬这支扎根于西北高原上独特的青稞酒的奇葩天佑德。于是,田静毅然跟随郭连城不远万里,来到这个青藏高原上享有盛誉的小镇——酒城威远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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