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爸爸？”唐少岩写意地坐在椅子上，心中却在回味刚才与胡艳的激战。
潘帅早已没有了以往的趾高气扬，现在的他，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人下人。他眼巴巴地望着唐少岩，迫切道：“我爸爸快撑不住了，各大医院都没有办法，只能把他送回家，现在他的心跳，就快停止了……”
唐少岩心说，听这描述，与我的估计差不多。
“唐医师，以前的事情，是我不对。求求你大人有大量，救救我爸，我知道，现在只有你，才能救他！”潘帅就快跪下了。
他是昨天才知道这个噩耗的，之前潘之雄的昏迷，他一无所知，还以为父亲去哪潇洒去了。他多少还是懂医术的，所以当他一见到父亲的情况，就知道父亲时日无多。
但是医院方面束手无策，思前想后，他只能来求自己的对头唐少岩。
“关于这件事，我可以告诉你，你父亲在一个星期之前，就找过我了，不过——”唐少岩听着帘后胡艳渐渐平稳的呼吸声，心里好笑，这才接着道，“不过当时我拒绝了，今天你来找我，我还是那句话，潘之雄的病，我不治！”
一听到这话，潘帅顿时傻了眼，一屁股坐在了会客沙发上。
看着他坐的地方，正是自己和胡艳胡闹的地方，那些黏糊的痕迹，还粘到了他身上，唐少岩差点笑出声来，说道：“潘医生，你还是快回去吧，照我估计，你父亲活不过今晚，你还是去守着他，至少见他最后一面。”
终于，潘帅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，突然“扑通”一声，跪在了唐少岩面前。
“潘医生，你这是？”唐少岩忙道。
“唐医师，我不是人，我求求你行行好，求求你……”他以前从没说过这类低声下气的话，所以现在说出来，也只有求求你之类的。
帘子后面的胡艳听得一讶，从缝隙中看了出去，待看到这跪地恳求的一幕，还以为是在拍电影，不由得“扑哧”一笑。
“谁？”潘帅的心，本就是惊弓之鸟，听到笑声立即大惊。
“也罢，我就跟你去看看吧，但你父亲的情况已经病入膏肓，我不保证能起到作用。”唐少岩急忙道，替胡艳打了掩护。
潘帅闻言，也没有闲心去过问帘子后面的异样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走在前面，亲自领路。
唐少岩再一次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服，跟他走了出去。
来到潘帅的家，这里是一个豪华的别墅，比起校长陈志高的住处，简直不知道高了多少档次。
妈的，果然是金港大学的蛀虫，唐少岩暗骂了一句，这种人，早点死了，对大家都好，老子当初的决定，正确无比。
“小潘，你把唐医师请来了？”别墅里迎出来一个中年美妇，是潘之雄的老婆。
“唐医师，我爸爸就在楼上，谢谢你了。”潘帅点头哈腰道，他以往的锋芒，早已烟消云散。
跟着中年美妇走上楼，来到一间巨大的卧室，卧室装修得富丽堂皇，窗边摆着一张大床，床上躺着一个昏迷的中年人，正是金港大学的前副校长，潘之雄。
潘之雄已经昏迷四天了，现在的他，差不多瘦得只剩皮包骨头，已经奄奄一息。
“唐医师，麻烦你了。”中年美妇泪眼婆娑。
潘帅也站在后面，他知道，如果自己的父亲归西，那自己下半生的荣华生活，将不复存在，取而代之的，将是艰难的生活。
“我看看再说。”唐少岩掏出一根银针，轻轻地插进了潘之雄的百会穴。
半晌，他拔出银针，回头道：“潘校长的病，无药可治，不过……”
听到前半句，潘帅母子差点晕倒，但又听到了他口中的转折，急忙道：“只要能救醒他，我们什么条件都答应！”
唐少岩从头上扯下一根黑发，放到嘴边，轻轻吹掉，这才缓缓道来：“不过，我可以用针法，让他保住性命。”
“太好了！唐医师，你是我们潘家的再生父母！”中年美妇激动道，她根本没空去关注唐少岩那莫名其妙的吹头发动作。
“你们误会了。”唐少岩又道，“我的意思是，潘之雄可以活下去，但是，他后半辈子，智商只有一岁小孩的水平，伴随而来的是尿床、哭鼻子、不会走路等等问题。”
怎么会这样？潘帅母子顿时脑中一片空白。
“夫人，潘医生，现在由你们来选择。”唐少岩道，“不救，那潘校长今晚就会死亡；救，那今后的日子，你们就要像照顾一岁孩子一样，照顾他。”
这个选择题，很难。
潘帅头脑发热，心想如果父亲变成那样，与死了没什么分别，以后我依然没有靠山，这么说，救与不救，其实没多大意义。
中年美妇望着床上的潘之雄，她心知自己的丈夫花天酒地，不过念在夫妻那么多年，还是不忍放手，心道如果老潘变成那样，至少他不会再去外面胡搞，只能在家陪着我，这样对我来说，难道不是另一种幸福吗？
“唐医师，你给他治吧，我能接受老潘变成弱智！”中年美妇眼含坚定，下了决心。
唐少岩看明白了她的意思，心里感叹，潘之雄啊潘之雄，你这个人渣，居然有这么一个好老婆，你上辈子不知道积了什么德。
不过现在潘之雄的病，以他目前的针法，也只能勉强保住命，至于他今后的智商，的确没法控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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